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旁边的摄像师拉了我一下-纽约国际空运

  拍摄的素材,没了

  美式装备的塔利班

  3.4万美元的“单程票”

  从记者站到机场的路不到5公里,平常开车十几分钟就能到,但今天车在机场路上走了才几百米就开始堵车。很多要往机场的人把车扔在路边,背上自己的小包裹走向机场,之前那些站在检查站里荷枪实弹的警察也不知往向。由于有设备在车上,摄像师还是建议开车慢慢往前蹭。

  枪声消失后,人流像被一道无形的堤坝返回头又向机场奔往。越往前走人越多,围墙的下半部分已经完全被遮挡,上方的铁丝网反射着刺眼的光。旁边的人告诉我,昨天美军在机场里开了枪,把当地面孔的人都撵了出来,还朝着机场外扔了很多催泪弹。

  机场外的人大部分都没有签证,有的甚至连护照都没有,纯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碰碰运气。

  图:机场道路上的人群

  这时,机场里的美军和场外的塔利班士兵同时对我们大声喊:“快走,快走……”

  拥堵的机场路

  由于形势不好,往年2月美国和塔利班达成协议之后,以为局势不太明朗又有些经济能力的民众就开始陆续离开。

机场围墙外的阿富汗民众

  头顶上一架运输机不中断地盘旋,车旁不时穿梭着带着武器的人。二十年前塔利班离开喀布尔时我刚刚上大学,记得那时候,国际物流,他们使用的是一些苏制步枪,现在却多数换上了美式装备,有人还穿着美军特种部队的制服。远处一群戴着头巾的人站在悍马吉普车上,其中一个挥舞着手里的火箭筒。

机场道路上的人群

  就在这时,旁边的摄像师拉了我一下,指了指围墙上方。一个戴着墨镜的美国士兵正冲我喊着什么,一边夸张地做着走开的手势。

 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告诉我,他两天前花3.4万美元找朋友买了“机票”,国际货运空运价格,说是可以登上美军飞往卡塔尔的飞机。但现在美军规定机场只能用于撤离非阿富汗人,塔利班也设卡拦截。航站楼进不往,朋友的电话也打不通了。

  图:塞满乘客的美军运输机

塞满乘客的美军运输机

  停在道路中的车辆越来越多,都是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型号,只能带上设备下车步行。前方一阵枪声大作,人群瞬间像潮水一样朝机场的反方向涌来,我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手机,旁边的同事也把相机抱在了怀中。

  图:机场围墙外的阿富汗民众

  身后也有人推了我一把,回头看是两个塔利班士兵。我向他们解释,有一名他们的指挥官答应我们在这里拍摄。其中一名摇摇头,说刚才那位坎大哈来的他不熟悉,也跟他们没有关系,自己是从南方的赫尔曼德省来的。我们只好老老实实地交出手机和相机,他们删除了拍摄素材。

  还有些人为美军做翻译或者运输工作。美国人答应他们,最后撤军时会给他们发移民签证,但听说申请特殊移民签证的阿富汗人和家人至少有八万人,目前已经撤走的仅数千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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